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

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

國家發展改革委創新和高技術發展司

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通過的《建議》，對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部署，貫穿科技自立自強、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構建高水平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等篇章，為新時代新征程上推動高質量發展和中國式現代化注入強大動力。

一、深入學習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和全會部署

2023年7月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四川、黑龍江、浙江、廣西等地考察調研時，提出要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2024年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對為什么要發展新質生產力、什么是新質生產力、怎樣發展新質生產力等重大命題作了系統闡釋。2025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部分省區市“十五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座談會上強調，“必須把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擺在更加突出的戰略位置”。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對“十五五”時期發展新質生產力作出重要部署。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講話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前進方向。

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根本目的是推動高質量發展。近年來，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思想是行動的先導，理論是實踐的指南。新時代新征程，高質量發展需要新的生產力理論來指導。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把握生產力發展一般規律和我國發展階段性特征，創新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生產力理論，創造性地提出發展新質生產力，強調發展新質生產力是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和重要著力點。在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指出，“推動高質量發展，最重要是加快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積極發展新質生產力，在推動科技創新、加快培育新動能、促進經濟結構優化升級上取得實質性、突破性進展”。進一步強調了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緊緊圍繞高質量發展這個主題展開，將理論與實踐緊密結合起來。

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基本路徑是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質生產力的顯著特點是創新，既包括技術和業態模式層面的創新，也包括管理和制度層面的創新”“必須繼續做好創新這篇大文章，推動新質生產力加快發展”。在參加十四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江蘇代表團審議時，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指出：“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基本路徑。”科技創新是新質生產力的源頭活水，能夠催生新產業、新模式、新動能，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核心要素。產業創新是新質生產力的主要載體，推動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將科技創新成果應用到具體產業和產業鏈上，催生新產業、推動產業深度轉型升級。發展新質生產力，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二者缺一不可，只有兩者深度融合才能實現高質量發展，大幅提高全要素生產率。

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原則要求是因地制宜。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傳統產業改造升級，也能發展新質生產力”“發展新質生產力不是要忽視、放棄傳統產業，要防止一哄而上、泡沫化，也不要搞一種模式”。在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上，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指出：“需要注意的是，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具備一定稟賦條件，要充分考慮現實可行性，《建議》稿強調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就是要引導大家科學理性、實事求是地開展工作，防止一哄而上。”新質生產力是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不能簡單地用業態來劃分哪些是新質生產力、哪些不是新質生產力，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是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載體，傳統產業也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沃土，每個地方在發展新質生產力上都有廣闊空間，關鍵是要立足資源稟賦，因地制宜地推動發展。

二、黨中央舉旗定向、領航掌舵，推動新質生產力在高質量發展中迸發出強勁推動力、支撐力

近年來，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必須把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擺在更加突出的戰略位置，以科技創新為引領、以實體經濟為根基，堅持全面推進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積極發展新興產業、超前布局未來產業并舉，加快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高度評價“十四五”時期我國發展取得的重大成就，指出“經濟運行穩中有進，高質量發展扎實推進；科技創新成果豐碩，新質生產力穩步發展”，充分肯定了新質生產力對我國高質量發展作出的重要貢獻。“十四五”時期，全國上下在推動發展新質生產力上已積累了寶貴經驗。

提高科技供給質量，夯實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基礎。“十四五”以來，黨中央堅持把科技創新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加強科技創新特別是原創性、顛覆性科技創新，筑牢新質生產力發展根基。一方面，堅持把加大科技投入、優化投入結構作為提高科技供給質量的前提。持續加大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國家科技重大專項、國家重點研發計劃等中央財政科技計劃的投入力度，支持對經濟社會發展、國家安全和科技發展具有重大作用的科學技術研究與開發和自由探索的基礎研究。“十四五”時期，我國研發投入強度從2020年的2.41%提高到2024年的2.69%，年均提升0.07個百分點，超過歐盟平均水平；基礎研究經費從2020年的1467億元增至2024年的2500億元，占研發投入的比重從6.01%提高到6.88%。另一方面，堅持用好新型舉國體制，打好關鍵核心技術攻堅戰，解決了一系列“卡脖子”問題，取得“天宮”空間站轉入常態運營、“嫦娥六號”實現月背采樣返回、“海斗一號”完成萬米海試、“夢想”號大洋鉆探船建成入列、“奮斗者”號載人潛水器實現極限深潛、第三代自主超導量子計算機“本源悟空”上線運行等系列顛覆性技術創新成果。

推動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厚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沃土。“十四五”以來，黨中央堅持把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作為中國式現代化的物質技術基礎，大力改造提升傳統產業，培育壯大新興產業，布局建設未來產業，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提供一展身手大舞臺。在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方面，引導創新資源向企業集聚，大力發展高技術、高附加值產業或環節。深入實施大規模設備更新工程，統籌制造業中長期貸款、超長期特別國債、中央預算內投資等支持企業“智改數轉”，加快推動傳統產業數智化轉型升級。2020—2024年間，我國裝備制造業、高技術制造業增加值分別年均增長7.9%、8.7%，占規模以上工業比重分別提升到34.6%、16.3%；戰略性新興產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由2020年的11.7%提高到2024年的13.4%，出口“新三樣”（新能源汽車、鋰電池、光伏產品）均來自戰略性新興產業。在實體經濟和數字經濟融合方面，深入實施“數據要素×”行動。印發《國家數據基礎設施建設指引》。建設全球最大、覆蓋最廣的網絡基礎設施，5G基站達到475.8萬個，5G應用在礦山、港口、工廠等遍地開花。實施制造業數字化轉型行動，支持工業制造、交通運輸、電力能源等領域4.5萬家試點企業實施數字化改造；實施智能制造工程和工業互聯網創新發展工程，累計建成500余家卓越級智能工廠和1200余家5G工廠，工業互聯網實現41個工業大類全覆蓋。

堅持推動經濟社會全面綠色轉型，拓展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空間。綠色發展是高質量發展的底色，新質生產力本身就是綠色生產力。“十四五”時期，黨中央圍繞以高水平保護促進新質生產力發展，構建行之有效的政策體系，發展壯大綠色生產力。嚴把項目準入關，全國“兩高”（高排放、高污染）項目環評審批數量持續下降，“十四五”以來共審批電子信息制造類項目1.46萬個，總投資6.28萬億元；2025年上半年風電、新能源汽車項目環評數量分別同比增長44.4%和31.3%。強化標準引領，完成32項排放標準制修訂，提升引領重點行業綠色化改造。“十四五”以來共完成1.98億噸焦化產能、1.1億噸水泥熟料產能超低排放改造，2000多臺燃煤鍋爐實施有組織排放改造。推廣應用節能環保技術，建設國家生態環境科技成果轉化綜合服務平臺，匯聚5000多項優秀科技成果，助力企業綠色低碳發展。大力發展綠色金融，“十四五”以來有100多個項目獲得金融機構支持，授信金額2164億元、發放貸款764億元。

堅持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完善與新質生產力發展更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十四五”以來，黨中央聚焦制約高質量發展的體制機制障礙，推進深層次改革，推動生產關系和生產力、上層建筑和經濟基礎、國家治理和社會發展更好相適應，有力推動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激發新質生產力發展動力活力。在市場準入方面，完善市場準入制度，迭代發布5版市場準入負面清單，謀劃推出一批體系性、突破性較強的放寬市場準入特別措施，有力破除限制新技術新產品新業態新模式發展的不合理準入障礙。實施市場準入壁壘清理整治行動，持續開展制止濫用行政權力排除、限制競爭專項執法。在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方面，深入推進勞動力、資金、技術、數據等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組建國家數據局，數據基礎制度建設明顯提速，全國一體化數據市場建設加速推進，數據“供得出、流得動、用得好”加快實現；建設全國統一電力市場體系，2024年全國市場化交易電量占全社會用電量比重高達63%。在高水平對外開放方面，深入實施“一帶一路”科技創新行動計劃，成功舉辦兩屆“一帶一路”科技交流大會，與近50個國家啟動建設70余個聯合實驗室，與共建國家共同資助近4000項聯合研究項目。

堅持把人才作為支撐發展的第一資源，強化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人才要素支撐。“十四五”以來，黨中央根據發展新質生產力需要，暢通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環，完善人才培育、引進、使用、合理流動政策的工作機制，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高質量發展提供強大人才支撐。加強人才自主培養，根據科技和產業發展戰略需求，統籌推進高等教育學科專業設置調整優化，將學科專業目錄從10年修訂一次調整為每年更新發布急需學科專業清單，扎實推進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建設，加強“強基計劃”等基礎學科拔尖創新人才培養，高等教育在“十四五”時期累計向社會輸送5500萬人才。深化產教融合、科教融匯，建設現代產業學院、未來技術學院等139個特色學院，圍繞人工智能、集成電路、生命科學等領域推進國家學院試點，布局建設45個產教融合創新平臺；加強專業技術人才隊伍建設，全國高技能人才總量超過6000萬人。堅持用好人才，深入推進科技人才分類評價改革，完善職稱評價新標準，推進高校和科研院所薪酬制度改革試點，落實事業單位高層次人才工資分配激勵、國有企業重大科技創新薪酬分配激勵等政策；持續加大海外人才引進力度，開展外國人才服務保障綜合配套改革試點。

三、堅決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精神，以更大力度、更有效措施推進新質生產力發展

在“十五五”乃至更長時期，要堅持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系統學習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重要論述，按照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建議》部署，把握好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四梁八柱”，將各項重大任務和舉措落到實處。

堅決貫徹落實因地制宜發展新質生產力的要求。發展新質生產力是一項長期任務和系統工程，要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因地制宜、分類指導，不斷提高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實踐本領和能力。一是堅持全國一盤棋，優化重大生產力布局，統籌謀劃、系統推進重點領域發展，防止一哄而上、重復建設，堅決反對“內卷式”競爭，增強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整體效能。二是發揮各地比較優勢，鼓勵和引導各地找準在全國發展大局中的功能定位，立足自身資源稟賦、產業基礎，合理設定目標，找到最佳路徑，發展特色產業。地區間要加強產業鏈協同合作，優化分工、創新協作。三是因業分類施策，根據不同產業發展階段、技術周期、市場需求、競爭態勢的不同，有針對性地提出務實有效的產業、技術政策，形成好的政策環境，并根據行業發展及時調整完善，推動不同行業不同產業以新需求引領新供給、以新供給創造新需求，科學謀劃發展方向和路徑。

在推進現代化產業體系建設中壯大新質生產力。產業是生產力的載體，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出發點和落腳點要放在產業體系現代化上。一是優化提升傳統產業，推動重點產業提質升級，提升產業鏈自主可控水平，促進制造業數智化轉型，鞏固提升傳統產業在全球產業分工中的地位和競爭力。二是培育壯大新興產業，通過實施產業創新工程和新技術新產品新場景大規模應用示范行動，供需兩端共同發力，滿足消費升級需求，創造新的市場需求，著力打造出若干新興支柱產業。三是前瞻布局未來產業，針對其不確定性，積極探索多元技術路線、典型應用場景、可行商業模式、市場監管規則，健全適應新業態新模式新場景的管理辦法，著力打造出若干戰略性新興產業。四是促進服務業優質高效發展，把擴大開放擺在突出位置，深化監管改革，完善政策支持體系，擴大優質經營主體，加強服務標準和質量品牌建設，推動生產性服務業向專業化和價值鏈高端延伸、生活性服務業高品質多樣化便利化發展。五是構建現代化基礎設施體系，統籌規劃推進新型基礎設施、現代化綜合交通運輸體系、新型能源基礎設施、現代化水網等建設，優化布局結構，促進集成融合，提升安全韌性和運營可持續性。

在推進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中培育新質生產力。新質生產力主要由技術革命性突破催生而成，引領發展新質生產力是科技創新肩負的重要歷史使命。一是要加強基礎研究，堅持自由探索式和目標導向基礎研究“兩條腿”走路，做好戰略性、前瞻性、體系性布局，提高投入比例，加大穩定支持力度，產生更多“從0到1”的基礎研究成果。二是要加強原始創新，強化科學研究、技術開發原始創新導向，優化有利于原創性、顛覆性創新的環境，產出更多標志性原創成果，孕育更多原創思想、原創技術、原創產業。三是要加強關鍵核心技術攻關，用好新型舉國體制優勢，采取超常規措施，全鏈條推進集成電路、工業母機、高端儀器、基礎軟件、先進材料、生物制造等重點領域關鍵核心技術攻關取得決定性突破。

在推進經濟社會綠色轉型中孕育生成新質生產力。綠色發展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鮮明底色，發展新質生產力要以碳達峰碳中和為牽引，協同推進降碳、減污、擴綠、增長，增強綠色發展動能，以生產力“含綠量”提高經濟發展“含金量”。一是加快形成綠色生產生活方式，持續優化支持綠色低碳發展的政策工具箱，發揮綠色財稅、金融等政策引導作用，健全綠色消費激勵機制，推廣應用綠色技術，推動工業、城鄉建設、交通運輸、能源等重點領域綠色低碳轉型。二是加快建設新型能源體系，持續提高新能源供給比重，推進化石能源安全可靠有序替代，加快構建新型電力系統，大力發展新型儲能，加快智能電網和微電網建設，提高終端用能電氣化水平，建設能源強國。三是積極穩妥推進和實現碳達峰，深入實施節能降碳改造，推動煤炭和石油消費達峰，擴大全國碳排放交易市場覆蓋范圍，發展分布式能源，建設零碳工廠和園區。

根據新質生產力發展要求持續深化體制機制改革。生產關系必須與生產力發展要求相適應，發展新質生產力必須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與之更相適應的生產關系。一是推動科技創新和產業創新深度融合，統籌國家戰略科技力量建設，統籌科技創新平臺基地建設，完善區域創新體系，提高科技供給質量；推動創新資源向企業集聚，培育壯大科技領軍企業，支持高新技術企業和科技型中小企業發展，強化企業科技創新主體地位；布局建設概念驗證、中試試驗平臺，加大應用場景建設和開放力度，加強知識產權保護和運用，加快重大科技成果高效轉化應用。二是一體推進教育科技人才發展，建立健全一體推進的協調機制，強化規劃銜接、政策協同、資源統籌、評價聯通，促進科技自主創新和人才自主培養良性互動，統籌推進具有全球影響力的教育中心、科學中心和人才中心建設。三是深化人才工作機制改革創新，圍繞科技創新、產業發展和國家戰略需求協同育人，深化高等教育體制改革，加強人才培養能力建設，培育拔尖創新人才；加快建設國家戰略人才力量，培育造就更多人才；以創新能力、質量、實效、貢獻為導向，深化項目評審、機構評估、人才評價、收入分配改革，激發創新創造動力活力。四是完善要素市場化配置體制機制，激發勞動、資本、土地、知識、技術、管理、數據等生產要素活力，健全數據要素基礎制度，建立開放共享安全的全國一體化數據市場和全國一體化技術市場；大力發展科技金融，健全投資和融資相協調的資本市場功能，引導更多資金精準賦能科技創新和實體經濟。

（原文發表于《習近平經濟思想研究》2025年第11期）